解析a16z的“不能作恶”NFT许可证

作者：Miles Jennings、Chris Dixon
来源：《a16z：不能作恶的NFT许可证》

20年前，新成立的知识共享组织（CC）发布了第一套免费的公共许可证，使创作者能够在默认的“保留所有权利”的通知之外，向公众开放其版权作品的各个方面，以便分享、重新混合和再利用。今天，有超过20亿件CC许可的作品，其中包括Randall Munroe创作的流行的xkcd网络漫画；Flickr等用户生成的内容网站；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展出的公共领域艺术作品的数字图像的开放使用；在线科学期刊PLOS One；以及像可汗学院和维基百科这样的教育资源。

知识共享模式的一个关键特征是原创作者或版权持有人授予的许可级别，无论是改编、衍生品、商业使用等，CC0是最宽松的，因为它基本上是将版权献给公共领域。以前的版权许可制度对许多创作者来说限制太多，而且无法跟上互联网和当时新的数字技术的发展。这限制了创作者和更大的社区参与共享“文化和知识生产”，而这一运动在今天的重要性只增不减。

现在，Web3的创新正在测试传统法律框架的极限，是时候建立一套新的专门为NFT设计的许可证了。例如，最近的CC0（无权利保留）NFT项目的浪潮，使人们注意到Creative Common的最宽松的协议，但著名的创作者（包括创纪录的图形艺术家Beeple）多年来一直使用某种形式的CC许可，而其它NFT项目选择不同的定制条款。然而，许多NFT项目完全省略了许可证，或者起草的许可证造成的歧义比它们解决的问题更多。一些版权漏洞导致了NFT许可证的严重混乱，以及其它一些法律问题。

为了帮助解决这些问题，我们发布了一套免费的、公开的“不能作恶”的许可证，这是专门为NFT设计的，灵感来自于知识共享的工作。这些许可证可供社区免费使用，并有三个目标：(1) 帮助NFT创作者保护（或释放）他们的知识产权（IP）权利；(2) 授予NFT持有人不可撤销、可执行和易于理解的权利基准；以及(3) 帮助创作者、持有人及其社区在清楚了解他们可以工作的知识产权框架的情况下释放其项目的创意和经济潜力。由于大多数早期项目无法获得法律资源，我们与Web3领域一些最重要的知识产权律师合作，设计了六种广泛适用的NFT许可，并向所有人提供这些许可。

NFT专用许可证的案例

许多人购买NFT是为了拥有一个头像、一件艺术品或任何数量的其它创意产出，但现实是他们通常不能确定他们得到的是什么。当你今天购买NFT时，你通常是在购买一个tokenID（存储在区块链上），以及“指向”或参考其它一些内容文件的元数据（通常存储在链外，尽管有完全在链上的艺术品的例子）。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这一事实造成了关于NFT买家权利的混乱。

美国版权法没有自动授予艺术品（包括传统作品和数字作品）的买家复制、改编或甚至公开展示艺术品的权利。如果没有NFT创作者的版权许可或转让，买方就不能行使版权下的任何权利（如复制、改编和公开展示），除非通过版权例外，如“合理使用”，但这种例外是狭隘和不确定的。

许可证允许创作者授予持有人额外的权利，但到目前为止，许可证在各个项目中的应用并不一致。许多项目在启动时没有许可证，或者使用定制的许可证，造成了更多的模糊性，而不是解决。许可证（以及其他关于买家在法律上允许使用其NFT的文件）往往被保存在链外，在那里它们可能会以持有人意想不到的方式被改变。

这些问题由于版权是众所周知的难以转让的事实而变得更加复杂。即使是一个精明的买家也无法检查无限的权利捆绑，也无法知道哪些权利可能已经被前任所有者放弃了。

标准化的NFT专用许可证最好在区块链上进行跟踪和执行，为用户提供更多的确定性。更好的许可框架有可能使高质量的许可更容易获得，清除所有权的模糊性，并为创造者节省一些创建自己的许可制度的负担（和费用）。

将“不作恶”的原则应用于NFT许可证

“不作恶”是Web3的一个指导原则（也是对谷歌流行的“不作恶”口号的翻版），它产生于一个新的计算范式：区块链是可以做出强大承诺的计算机，不受人控制。换句话说，区块链实现了一个新的“无许可”版本的互联网，用户不需要相互信任，也不需要依赖中心化的服务和公司来进行交易。

相反，像加密证明这样的内置机制在参与者之间分配信任，系统的规则被植入（并由）代码强制执行。因此，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操纵这些系统，或者用道德判断来影响它们。因此，与其相信人们或公司不会作恶，我们可以通过代码确保他们“不能作恶”。

不能作恶许可证将这一原则延伸到NFT，透明地编纂NFT创造者、购买者和销售者的权利，使每一方对与NFT所有权相关的权利有一个共同的理解。目前，许多NFT持有者不得不相信创造者和以前的所有者会对他们的NFT做出“不邪恶”的决定，而使用“不能邪恶”许可证的项目可以使NFT生态系统更加不可信任，为持有者提供最低限度的标准现实世界的权利基准，从而使现实世界的所有权与链上所有权相协调。

所以，我们开发的许可证有几个决定性的属性：

清晰和可理解

“不能作恶”的许可证明确概述了买方关于其NFT艺术品的权利，包括这些权利是否是排他性的（只有买方可以选择如何使用其NFT艺术品，而创作者放弃所有授权权利）；是否包括商业权利（允许买方将其NFT用于商业目的的权利）；以及是否允许买方修改、改编和创建其购买的艺术品的衍生品（如改变艺术品的外观或在不同环境下使用它）。

广泛的适用性

与传统的创意和开源许可一样，有许多开源许可模式可供选择，我们知道，并非所有创作者都想为他们的NFT采用相同的许可形式。我们为尽可能多的创作者设计了“不能作恶”的许可证，开发了六个选项，每个选项都授予不同的权利集和不同的许可程度（所有六个许可证和相关起草说明见我们的法律入门手册PDF：https://a16zcrypto.com/wp-content/uploads/2022/08/Cant-Be-Evil-Licenses.pdf）。

我们也认识到，尽管有这些选择，但这些许可并不适合每一个项目，而且随着快速创新不知疲倦地推动该空间向新的方向发展，项目的许可需求也会发生变化。我们希望这套许可证是一个起点，以促进一个无许可的NFT许可证生态系统，并鼓励随着空间的增长而提高标准化程度。

所有六个许可证都可以在a16z crypto GitHub（https://github.com/a16z/a16z-contracts）上找到，我们的法律入门手册提供了一些潜在修改的额外考虑。为此，我们还将许可证本身置于CC0协议之下（从而将版权奉献给公共领域），以便社区能够以最大的自由度使用、分叉、迭代和改进这些许可证。

创作者的不可撤销性

许可证规定他们提供的权利是不可撤销的，目的是防止创作者在将来把许可证换成一个限制性更强的许可证，从而可能误导买家（有一些必要的例外）。例如，创作者可以选择的选项之一要求，如果买方违反许可或在仇恨言论中使用NFT艺术品，则终止许可。

尊重修改和改编

许可证对修改和改编采取了宽容的态度，以鼓励社区二创，这些二创已成为NFT项目的定义，并阻止社区内的冲突。例如，当一个作品集有数以万计的买家时，他们中的一些人可能会想以类似的方式使用他们的NFT，无论是作为品牌苏打水或棒球帽，还是在任何其他商业努力中。在适用的情况下，许可证寻求保护整个系列的所有者的权利，以修改和改编他们的NFT，追求这种努力，而不增加社区之间的潜在纠纷的风险。

支持透明的分许可

同样，一旦有人出售他们的NFT，许可证规定卖方的许可证（以及卖方可能授予的任何次级许可证）将被终止，这意味着完整的“不能作恶”的许可权利将传递给新的所有者，没有任何负担。这对于保护潜在的买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购买带有可能限制买家权利的现有分许可的NFT至关重要。

虽然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持有人授予永久再许可的能力，但它只在持有人出售其NFT的范围内起作用。他们已经创造的任何衍生品，如果不包括原始艺术作品的可版权材料，可以继续使用。最终，一旦透明的链上转授权制度被广泛采用，就有可能实现更开放、更允许的无自动终止的转授权，因为NFT购买者将能够在链上看到这些转授权，并将其纳入购买NFT的决定。

尊重第三方内容

当一个艺术家使用另一个艺术家的作品来创作新的艺术作品时，他们会给买家带来一些额外的法律风险，特别是在合作条款没有明确规定的情况下。创作者可以用额外的规则和条款来补充“不能作恶”的许可，以限制买方的风险，同时使创作者能够进行合作。

许可证还旨在让创作者（而不是买家）在他们的项目未经许可使用第三方材料时负责（例如，如果一个艺术家在未经该系列的创作者许可的情况下为一个有限的头像集添加内容）。因此，使用许可证表明创作者坚定地承诺，他们没有在其NFT中包含盗用的内容。

损失情况下许可证所有权的明确性

许可证旨在解决丢失或被盗的NFT落入坏人手中时产生的一些不确定性，包括在原持有人不再持有被盗NFT时的权利。不能作恶的许可旨在通过确保被许可的权利不会转移给非法获得其NFT的人，从而最大限度地减少NFT持有人的盗窃负担。

链上

我们将许可证部署到Arweave（确保它们以公开、永久和不可改变的方式存储），然后将它们每个都纳入智能合约，任何新的NFT项目都可以继承。因此，项目可以很容易地在他们的智能合约中直接添加对他们喜欢的“不能作恶”许可证的不可变的引用，在链上（见GitHub上的实施细节：https://github.com/a16z/a16z-contracts）。

我们的CantBeEvil.sol合约在项目的智能合约中公开了getLicenseURI()和getLicenseName()函数，当被调用时，允许任何人看到适用于NFT的创意许可。

通过在链上和元数据中引用许可证，市场可能会提取特定NFT的许可证类型，并在NFT的列表中显示。这可以帮助买家了解他们有兴趣购买的NFT的相关权利，并加强许可证的法律可执行性。

***

通过使许可证易于（和免费）加入，我们希望使获得高质量许可证的机会民主化，并鼓励整个Web3行业的标准化。更多的采用可以为创作者、所有者和整个NFT生态系统带来难以置信的好处。

我们可以想象，在未来，平台会自动识别与项目相关的许可权。当一个新的NFT项目的创作者将现有项目的艺术融入其中时，新的NFT的销售可以自动导致向原始创作者和当前NFT持有人支付版税。这些好处可以激发授权作品的扩散，有助于建立一个更公正、更有效、最终更具创造性的NFT生态系统。

要在你的项目中加入“不能作恶”许可，或在此基础上进行创新以满足你的社区需求，请从我们的GitHub库开始（https://github.com/a16z/a16z-contracts）。

鸣谢：衷心感谢Latham & Watkins LLP团队（Ghaith Mahmood和Justin Tzeng）和DLA Piper律师（Mark Radcliffe）帮助创建这些许可证的所有辛勤工作，以及Michael Blau、Mason Hall、Sonal Chokshi、Scott Kominers、@punk6529以及我们的许多投资公司。还特别感谢我们的编辑，Stephanie Zinn。